那么,当一个观察者O在“βB’γ”这个角度内望向花瓶,它会看到一个“插着玫瑰A’B’的花瓶C”,此时,A’B’与C对于O就是一个真实的整体。虚像A’B’与实物C,对于O,在同一个范畴(真实)内,是一个整体(侧卧于花瓶中的静美玫瑰),成为一个意象(中国的称呼)。而实际上,A’B’与C既异质又反向。
AB是理想他者,对于O(Es)而言,AB在柜后,从O的位置无法看到AB—-AB神秘叵测。那枝彼岸花。
左面的透镜是“映照的能力”,比如一面实实在在的镜子,或者父母亲朋陌生人的瞳孔。
A’B’是自我(主体)。而C,可理解为任何一个与Es有染的东西。
需要注意,O只有从βB’γ这个角度,才能陷入A’B’C的整体性幻觉。这个特定的观察角度,就是特定的符号秩序(意识形态、象征规则)。Es被灌输特定的符号秩序,几乎是必然的,这在上次已经说到(婴儿自脱于母腹就已经开始面对成人理念)。这就是精神强暴,不需要为之掩饰。
世界本来是破碎无任何规则可循的,人以奴隶视角(符号秩序的角度内)意淫出整体性幻象,从而亲近理想他者,弥补缺失。
到这里,你会觉得,这些关系无比混乱。没错,因为主体的生成并非线性,符号秩序并非是在某一个阶段才突然闯入然后施加影响的—-它在婴儿脱离母腹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L图上Autre向Es有一个半实半虚的指向,这在之后会再提到。切记,符号秩序渗透在每一个阶段。符号秩序和想象投影永远彼此纠缠,交蚺的水蟒,衔尾蜈蚣。
于是在此,我们要区分自我和主体。自我和主体是同一个东西的两面—-在“想象层面”,称之为“自我”,在“象征(符号)层面”,称之为“主体”。
其实很简单,这个图就是在说—-理想他者形成自我的过程。自我只是他者的虚影,无论这自我看起来多么自主多么强大。
那么,理想他者从何而来?
理想他者和autre和Autre有关。理想他者是切断脐带之前的母亲。当婴儿居于母亲体内,他看不到母亲的外在样子,看不到父亲对母亲的欲望,看不到符号秩序的条条框框。理想他者就是那种感觉,那种语言无从曝露的“一”,那种整体感。当婴儿被抛出母腹,面对残缺的母亲,面对欺压母亲的符号秩序,他渴望回归,他企图找到回归的方法。但即便他找到了方法,那方法也早已烙上符号秩序的印记,他所得到的回归(整体性)终究只是幻象。在他眼中坚固而真实的幻象,在上帝眼前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