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ed by on 2015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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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之前的内容

在开始之前,说一下“心态问题”。精神分析和哲学是同一个路数,暂且称这路数为“统摄学”。如今,精神分析已经取代了哲学在之前时代的地位,它在除哲学本身的内涵之外,还统摄了“社会性”——这是传统哲学所忽略的。或者说,哲学已经被统摄进精神分析之中了。那么问题来了——哲学本就非常艰深,老宅男康德一辈子苦修才搞出点门道,精神分析更加晦涩。哲学只需要抽象思辨和一点点敏感。除此之外,统摄了“社会性/象征性”的精神分析还需要大量的“象征性观察”,就是说,要深入到象征秩序里去,才有可能理解象征性结构。这对精神分析家的要求就非常高了——既要是个哲学家,又要能成为社会领袖(大他者)。佛洛依德和拉康,堪称典范。他们的生活与理论,如同镜像,彼此缠绕。法国的当代哲学家,大部分都参加过拉康的研讨班,这足证其魅力。了解象征性的最好途径就是“历史”,历史学中的东西是清一色的象征(包括考古),其出发点就是“让古老的东西获得当今的象征性”——“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否则那些老玩意儿一点意义也没有。

有两种虚无主义,一种是诸神式虚无,一种是克苏鲁式虚无。精神分析的虚无是前者,绝非后者。诸神式虚无就是要“玩”这个世界,就是一会儿变成牛一会儿变成黄金雨,放浪形骸。克苏鲁式虚无呢,是“由于自己无能,因而觉得怎么活都无所谓”,比如哲学对“物自体”的绝望就是此类的典型——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把握物自体啊,所以就浑浑噩噩地活着吧,其名言“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克苏鲁式虚无是不可辨驳的——它已经达到了思辨的极致,但是要注意,这种极致仅仅在“思辨范畴”内,这最终导致唯我论(极端自恋机制)。唯我论很好,它无懈可击。但除了“我”、除了“物自体”,世界上也许还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呢。比如,象征性,象征性也可以很好玩的玩具嘛——与人斗其乐无穷。没错,就是在此处,精神分析和哲学分道扬镳了。在哲学看来,总有个“不得了的东西”——物自体、世界精神、意志、理性、实用、语言、数学……这个东西还往往带有神圣属性,但在精神分析看来,这些东西都共同存在着,都有其自身的结构,你拍一我拍二大家都是好孩子,没有谁是不得了的。比如接下来要说的“真实域”,这在哲学眼里又得叫做“超越性”、“权力意志”等“不得了”的词。但对于精神分析,真实域只是三条缠绕藤蔓之一(虽然它很神秘)。就是说,真实性、想象性、象征性,精神分析没有高看谁一眼。这听起来很残忍,毕竟“没有希望如何生活”呢?精神分析就是要告诉你,没有希望,照样生活。究竟怎样生活呢?哎呀说了嘛,像诸神一样生活呀,杂耍呀,玩呀,表演呀,戏拟呀,读小说呀,玩游戏呀,看电影呀,摄入呀,虚拟现实呀……我这么严肃的人都开始用语气词了,还没说清楚么?

屌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至少我读了拉康,绝多数疑惑都消散了。其中最大的疑惑是——“去除了二元对立,如何生活”。精神分析的逻辑是多元的、缠绕的。最前沿的现象学,胡塞尔后继有人。

不扯了。

先来看一段拉康的原话:

 

“父法当然不是Ding 。不过 ,我只能借助法来了解Ding 。实际上 ,如果法没有说 “你不应对Ding有贪念 ” ,我是不会对Ding心生贪念的 。但是 ,Ding通过在我身上生产出各种贪欲而找到了一条路 ,这要感谢父法 ,因为没有父法 ,Ding就是死的 。但即便没有父法 ,我还是会活着 。但当父法出现时 ,Ding也闪现 ,Ding再次返回 ,而我便遭遇了我的死亡 。对于我 ,自以为导向生的诫令最终却导向了死亡 ,因为Ding找到了一条路 ,借助父法来引诱我 ;通过它 ,我欲望着死亡 。”

“根本不存在善 — —所谓的善 ,即是Ding ,是母亲 ,也是乱伦的对象 ,是一种被禁止 ,并且根本不存在其他的善 。这就是弗洛伊德借以确立道德法则的基础 。”

 

总是DingDing的,很别扭是吧。在下文,暂且称Ding为“叮”。

多直白——银白色星光,真实性,回归,彻悟,叮!

叮!

叮叮叮!

比duang还有意思。

下面,父法简称为“法”。

法当然不是叮,叮也瞧不上法。两者互为否定。这很好理解——天国的耶稣(叮)又怎能和罗马总督(法)眉来眼去呢。法以其严肃性否定叮,叮以其“搞笑性”否定法。2333

但是,正如开篇所说,精神分析不会对“叮”高看一眼。拉康希望找到的不是“超越”或者“神圣”,而是“结构的缠绕”、“现象还原”。精神分析是“临床性”的,它的第一目标是“还原病人/对象的精神结构”,而且,这个精神结构,必须可以适用于每一个病人/对象。因此,不要把精神分析理论当成思辨哲学——那对于精神分析家绝对是侮辱。精神分析看不起哲学,更看不起科学——前者的思辨倾向、后者的实证倾向、两者的化约倾向,都被精神分析痛斥。

再读一遍拉康的原话。不难。只要摆正心态。就像做爱,可能在正面顶不到那个点,换成背入式就顶到了,就高潮了。我们换成拉康的姿势,或者说,让意识流变成精神分析的风格。这也是我开篇罗里吧嗦说这么多的原因——叮不是什么“善”的东西,更不是什么“神圣”,不是“美”,更不是人“应该不顾一切追求”的——这些词语统统是哲学与文学式的。

对于精神分析而言,叮是万恶之源。注意,我在此用了“恶”,只是为了颠覆你心中的哲学文学传统。精神分析的理想态度,是“无情无性”,它只在乎统摄。银白色光明,只是一个现象,虽然我用了“文学语言”描述它。绝不能让叮的搞笑博得你的好感。假如叮是向你投怀送抱的圣母美女,你也要无动于衷,你的精神不能因之跌宕。分析结束后,你爱怎么玩怎么玩,甚至你可以无法无天地淫荡。但分析之中,不行。也许你会说:“这种禁止和象征性大他者有何区别?”没有区别。分析的过程中,就是要设立大他者。精神分析不是“躺在躺椅上听妈妈讲故事”,它还原完整的处境,它就是恶心你。直到有一天,你不再把象征性看成“罪恶”,不再把叮和美看作“应得”。

做爱要有“足够的前戏”。否则,很不爽。

好,绝不再瞎扯了。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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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autre对婴儿Es的影响极大,当autre被Autre强迫时,不仅产生了象征性,也伴生了真实性。真实性是作为象征性的反面“闪现”的。就是说,只有当象征性阉割moi时,叮才伴生出来。“因为没有父法 ,叮就是死的”。先验驱力在象征性出现之前,也许已经存在,但只有当象征性出现之时,先验驱力才终于复活了,才从黑布中透射出来,才闪现出了叮,才终于对人产生效力。此处你会发现,精神分析很“实用”,它不关注先验驱力在“前主体时期”是什么样子(这也不可能探讨),它只关注,先验驱力对主体开始有效的那个起点。在简单一点——先验驱力是什么鬼完全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叮——从黑布中透射出来的那一点点“真实性”。

到此,你看到了一条全新的衔尾蛇——叮和法。

叮之为叮,“只”是因为叮不是法。再回想那个夜空,星辰之为星辰,只是因为它不是黑幕。如果星辰是黑色的,那我们永远不会发现浩瀚的宇宙。正是因为叮和象征性迥异,我们才知道——哦原来有这么一个东西是“叮”。那么继续,和象征性迥异的东西有什么?我们仔细搜索一遍脑海,什么东西和象征性迥异——既然一切都可以被象征化?

只有“被象征性禁止的东西”,才和象征性迥异。

这句话很关键。只有象征性对你禁止了的东西,才是那个叮。

我来举个淫荡的例子——只有当我自以为得不到一个女人时,我才渴望占有她,我才会幻想把她拥入怀中的温存;假如这个女人投怀送抱,急不可耐地赤身裸体,即便她再美若天仙暖若圣母,我也会没性趣。个人经验告诉我,什么“分泌荷尔蒙多巴胺”都是扯淡,即便“化学物质”真和性直接相关,那也是象征性控制了“化学物质”的分泌,如果象征性无动于衷,我是不会有性趣的。我喜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小心近了一点就马上推开,远了一点再拉近,女孩觉得“我在耍她”,但其实都是真心的。如果要让我和一个异性保持长久关系,就必须彼此保持特定距离,偏颇一点也不行。但对我而言,长期关系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个温暖的圣母怀抱嘛。我是对象征性过度敏感。否则也不会读拉康。精神分析都是如此,否则发现不了整个象征性结构。

叮就是“法的禁止”。叮只是“被禁止”。正因为被禁止,它才是叮。正因为俗世无聊,佛道才渴求彻悟;正是因为大他者掌握话语权,才鬼畜出一个duang;正是因为乱伦被禁止,婚姻内的夫妻才喜欢偷腥(抢夺人妻与人夫),才有那么多爱情伦理片;正是因为对“女儿对父亲/兄弟/青梅竹马的性爱”被禁止,女人才会有“灵魂感”;正是因为“男孩儿对母亲的欲望”被禁止,才有了“大胸癖好”。个人经验——女人的胸没多少生理感觉,更多地是象征性的欲望对象,甚至有人完全无感——也可能揉多了才有感觉了(不清楚)。

无论如何,突出一个“象征性”。

再强调一次,叮是先验驱力(真实域)的子集,它只是真实域从象征性幸运透出来的真实性。先验驱力无关紧要,而且,它也不可能为人所知。重要的是它的效用部分。其效用必然和象征性缠绕在一起。而先验驱力,以哲学视角更易理解,它就是认识论的“不可能”,正如叮是象征中的“禁忌”。先验驱力不可能被象征化、结构化。

其实,这次的重点不是“叮”或者“先验驱力”,上述都是铺垫。

铺垫“知识产生论”。

我们已经发现,象征性是有缝隙的——叮正是从这些缝隙中渗透出来。换句话说,象征性其实并不能“遮天蔽日”,虽然它非常缜密。叮是象征性的“剩余”。

然而,这些“剩余”并非无用的废料,它们对于人有极强的诱惑力——叮是被Autre禁止的,而Autre禁止的对象只是autre,因此“叮”其实就是autre的“神圣形式”——因为被象征性禁止从而获得了神圣性。叮就是最初母亲,是永恒的供给者。或者说,叮至少是它们的“神圣侧影”。

那么问题来了——象征性没能力绝对独裁,总有那么点儿“美好梦想”逃出魔爪,人呢又偏偏对这些“不可能的美好”如痴如醉,但人又绝不可能“真地”得到那些美好(只是虚影),象征性在背后穷追不舍,人拼了命向“美好”伸手又抓不到。结果呢。

人就在这悖论中企图施虐却永世被虐——企图超越却永世被绊。知识就从“追求剩余之叮”这已堕入轮回的行为中,诞生。这里说的“知识”,包含一切古典、艺术、哲学、科学知识。

“追求剩余之叮”,此行为堪称悲壮,哎呀这是一种怎样的崇高,这是一种国际共产主义的崇高精神,这是白求恩精神,这是黄继光、奥特曼、蝙蝠侠、伟大领袖的精神,这种精神,它代表了六十万万人民,为了人民的福祉而奋斗,为了对美的追求而牺牲。这精神,永,垂,不,朽!

说白了,这行为就是“追求遗失的美好”,非但这美好是不可能的,甚至连“遗失”也是不可能的——这种遗失只伴生于象征性。不知道你是否真正地理解了,再重复一遍,这种遗失不是“对立于”象征性,而是“伴生于”象征性,这种遗失(叮)从属于象征性——当然象征性也可以说成从属于叮,必须要明白,叮是整个结构的一部分,一个“锃光瓦亮的齿轮”。

用词已经如此庸俗,想必你已经了然……

世上的一切就在上述的所有过程中,化身为一个个“能指”,滑动,缠绕,舌吻,交姌。世上的一切艺术都是些能指,哪有什么真正的“超越”。去看看那些“摄影爱好者”、“绘画爱好者”,还不都是在费尽心机凝定出一个“状态”——如同凝定出象征秩序。凡象征秩序中的“超越”,都是装逼;象征秩序中的大他者,就是“逼格”。至于恋爱嘛,简单至极,只需要让对方感受到你的逼格与温暖,那就成了。若在她眼中,你是一个愿意永恒供给她的大他者,那么,Bingo。做羞羞的事吧,享受镜像合一感吧。但是,必须清楚——她爱的是一个位置,一个能指,是Autre和autre的交叠,是想象性与象征性的私生王子——你既要有权宣称王位,又要为了她放弃王位,只有如此,她才爱你。

如果真正理解精神分析,那就会认同下面的话——

一切超越都是强行,一切做爱都是强暴,一切自我都是虚幻,一切尊严都是伪装,一切知识都是妄想,一切理念都是扯淡,一切关系都是结构,一切duangduang都是叮叮,一切理所当然都是胡搅蛮缠。

浪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八成会说第二次,浪是叮,叮是浪,叮浪浪叮浪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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