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遇上个日本人。说中文。聊得挺多。 他说日本人不论老少,全民的精神偶像(他原话是“英雄”)很一致,是织田信长。就像曹操之于中国。然而,精通日本的中国朋友说:这位日本人,一定是世家的后代吧,因而才秉有这样的迷念。因为当今的日本,世俗化当道,迷恋织田信长者,应当寥寥。
镰仓时代 12世纪末-1334
南北朝时代 1334-1392
室町时代 1392-1573
安土桃山时代1573-1603
江户时代 1603-1867
日本的战国时代包含室町末期、安土桃山时代、江户时代早期。 我会按照“血性邪魅”的思路梳理这七百年。 血性属于七百年的幕府统治,邪属于织田信长,魅属于诸多传奇大名。
镰仓时代,源赖朝控制京畿皇室,命为第一代征夷大将军(此官位名义上是为了征服本州东部和北海道的虾夷蛮族),在关东西南的镰仓(今,神奈川县,东京之南)建立将军幕府。开创武士政权,推行“御家人制”(分封土地的武士效忠关系),设置地方守护(由自己御家人担任的地方监察制度,类似汉朝刺史,但不忠于皇室,只忠于将军及其家族)。
御家人制奠定了二战战败前的日本精神根源,即“武士道”的现实源头,形成强烈的绝对效忠义务,以及日本人的“关系责任感”——现如今,经常可以看到,某日本商店店长,因为某次商店欺客,而选择自杀谢罪。自杀成为武士道的象征。武士的血性义务,完全“填充”起日本武士的整个人格。当这个人格崩塌(诸如主公被杀,或者自己兵败被俘),武士会立刻选择自杀,因为,这种关系的崩溃,意味着他将不再是个“人”。对于日本人,“人”就是关系,就是责任,就是效忠。和中国人主流观念不同,主流日本人对关系的重视,是向外的,是对另一个人的。中国人的“关系”,更多地指向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关系和义务建立之时,日本人完全抛出自己,而中国人始终注视自己。
但是,源赖朝也是按照儒家来规定武士义务,却造成了完全相反于中国的精神传统。为何。 再往前追溯,日本受中国影响极大,甚至可以说,是中国的“镜像”(这很重要)。日本早期文字是汉字,日本人对中国“绝对地景仰”。例如后来的织田信长,一度把自己的居城改名为“岐阜”,取周王岐山之意。这种崇拜,赤裸。周和唐,完全是日本人的忘乡。
那么问题来了。 日本人对中国的崇拜,限于唐朝以及唐朝以前,也许对宋朝还有一些。或者说,那个大度开放的血性中国,才是日本人的梦想(大他者)。那个中国,还没有清洗和阉割,以胖为美,原始朴素。日本是周唐的镜像。然而,照镜人和镜中人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一切感情。我对你的感情必然是“我对我心中的你的感情”,并不是对“客观”的你的感情,再说的更深些,我对你的感情实则是我在自恋——详见我写的主体性原理。因而,并没有实实在在的性行为,没有实实在在的我和你的性关系。我和你的关系是“我和我设想的你的关系”,也是“你和你设想的我的关系”,并没有实在的我和实在的你的关系。拿说烂了的量子物理作譬——我对外界的观察,仅仅是这个我对我设想的现实世界的观察,因而不存在绝对客观的“观测标准”,因而,海森堡不确定,因而,薛定谔半死不活的猫咪。那么回到日本,日本人对周唐的看法,只是日本人对“设想中”周唐的看法。周唐是周唐,在真实域,却不可知;想象中的周唐是凸透镜,而日本呢,则是小孔所成的虚像。像水中之月,伴着波纹和柳叶,极美,不真。周唐的“天下观念”和“星月分封”,投射到日本,形成了“向外”的效忠义务。现实上,日本更接近周,理念上,向往唐。
《人形师》中的人偶,日本。孩子依着喜欢的样子,用布用泥,捏造出偶具,以此为伴。假如这个人偶“活”了,它的感情必然激烈到可怖。因为她,只是主人的愿望啊。一无所是。当人“匮乏”,他会找一切填充物填充。也许他找一堆小零碎,他会有滋有味的活着,细细碎碎,小资小情。也许他找了一个巨大的,塞下这个,再也塞不下其他,他会激烈,活着壮烈的向死,或者传奇地成生。日本是填充巨大,同时发出ki mo qi yi和ya me te的呻吟。感情激烈之人,必然匮乏。无情总是帝王家,可怜多情多穷贫——想要温浓的亲情么,到贫民窟里去吧;想要“真爱”么,到贫民窟里去吧;想要“梦想”么,到贫民窟里去吧。织田信长只会蔑视地扫你一眼,说:“造出铁舰队,踏平日本,扫庸八方。”语气中大有既成事实感,残酷地让人崩溃。那叫,野望。
东周末年,诸侯四起,时代,战国。 镰仓之后,北朝灭南,武士跌宕,浪人移游。战国。 这故事,远比周后战国精彩,也胜过三国。只有五百年。不像春秋战国,邈邈二千,历史所载,几成真,几成假,几成随了统治者,又几成随了大统,雕磨到圆融。没有荒诞,不啻传奇。 我不敢看你。从镜中怯怯地窥你,侧颜那么美丽。你知道吗,我多想要你。不愿看你悲伤,不愿看你无人时的放荡。也不愿看你拉屎,撒尿。但那只是,二次元。这就是漫画啊。漫画无所不能,漫画总塑大他者。为什么日本漫画繁荣?因为自古就是大他者的镜像。只是镜像。所以,日本善于“模仿”,善于“学习”。所以日漫里,经常出现“分身”。出现“影”。出现嗖嗖嗖地上天入地,出现各种变身。还经常把历史人物弄到一起,变变性别,配上日本的立绘,好像还真就是日本的了。善于意淫。也善于SM。
日本人从实实在在的手淫里,得不到多少快感。 我自小对日本的各种东西都很排斥,多一眼都不想看,也不想了解。正是因此。我这样属于真实域的“疯”,又怎能和象征域集大成者相处呢。 直到,织田信长。看来,天下人口味都是一样的。无论想象和象征,迟早会痴迷真实。那个小时就被阉割的忘乡。
再写。
昨天发现悲催的事实——日本战国无信史。 虽然有官方史官,但他们只记载“天皇的起居”……屁用没有。 如今可以参考的一级史料,都是些大名的家纪,和家臣的日记。
日本人着实善于意淫。前些天,我以为战国大名的经历都是信史所载,觉得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很可惜,大部分类似武侠。甚至,还有“历史人物”(佐佐木小次郎)被证明是杜撰的。人都可以凭空杜撰,还有什么不能淫? 好感度再次下降100…… 权当冰与火之歌看吧。
战国时代,说白了,就是社会性的下克上。其实这是所有动乱的表现。我国六十年代,那是下克上;法国大革命,也是下克上…… 织田信长这个人么,阴毒、邪魅、狂狷,时运好。
真没别的。
桶狭间之战,信长抱着必死决心冲上去,谁料瞬间大雨滂沱,走石飞沙,导致对方为了避雨全军混乱,丧失视野,被信长奇袭。斩首。今川义元足够倒霉,换任何人都难逃掉。 第二次大好运——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一起死在征讨信长的途中。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两位的能力都不在信长之下。主公死了,军队瞬间崩塌,效忠义务嘛,死了要回去服丧。否则,信长八成会被虐暴。 其实看日本战国全程,信长的实力根本没达到说一不二的地步,只是因为信长有“野望”,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又离京畿很近,才看似屌地不得了。当时的上杉、武田、北条、毛利等大名家,论实力并不输信长。只不过没信长的“野心”罢了。军神上杉谦信,虽然能力爆表,但属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性格。哦不,他是个僧人,一生不近女色,没老婆没孩子。上杉谦信清心寡欲,作为手握权力的地方大名,非但不像信长、义元一样企图上洛(控制京畿),反而由衷地佩服幕府将军足利义辉,想帮将军重掌实权。
足利义辉,我很喜欢。是个汉子。 足利义辉幼年随父亲足利义晴(上一任将军)到处逃难,躲避仇家细川家的控制。后来父亲和细川和好,被承认为13任将军。但和汉献帝一样,是傀儡,只有一处将军府和几十个亲兵。足利义辉为人刚毅,别号“强情方公”。十三四岁就为幕府的事业奔走、筹措。成年后,更是到处发御信,训练自己的忍者和军队。邀请上泉信纲、冢原卜传两位当世剑圣(日本整个历史上封为“剑圣”的似乎也只有他俩)到府,学习剑术,记载说表现出极高的剑术天赋,后被新阴流和香取神道流分别授予印证,世称剑豪将军。
作为一个屁货没有的傀儡,让包括上杉谦信和织田信长在内的诸多大名进京拜访,还和上杉谦信建立了某种神秘深刻的感情……京畿地区,当时已经从细川家易手给三好家。足利义辉拉拢京畿东北的六角家,接连和三好几次交战。无奈兵微视弱。1564年,三好的家督三好长庆因为“接连丧亲”(都被怀疑为其重臣松永久秀谋害)而精神崩溃,权力旁落给了松永久秀以及三好三人众(松永久秀的傀儡,上好家的三个亲属)。松永久秀审视时局,因足利义辉逐渐上升的威望和雄心,遂对其起了杀心。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众向已经无法说话的三好长庆“请示”,三好长庆瘫在床上气地猛烈摇头。但松永久秀辩解——“长庆大人也早就觉得义辉将军太不像话,看把长庆大人气的!我们势必入京勤王”。
一年后,松永久秀命其子带领两千人(另一说两万)进入京都,包围京都幕府府邸。当时府邸却只有30人亲卫,连心腹之臣细川藤孝也没在将军身边。光天化日之下,三好家军队强攻府邸。足利义辉留下遗世诗云——“梅月露泣,归兮,吾名云霄雨”,遂,把府中剑悉数拿出,插于席面,其中包括“鬼丸国纲”和“童子切安纲”两把传世名剑。三好军队冲入内室,围战将军(一说将军背靠墙面,也有可能是将军站在门内堵口),将军来一杀一,来双杀双,来群杀群。剑卷刃了,就拔出地上另一把。持续三小时,始终不克。三好军把门窗拆下来、把睡席卷厚当盾,从八方冲上去挤住将军,外围人用枪,乱枪致死。一说乱枪从窗入,一说火枪集射。史称“永禄大逆”。
有说将军斩杀百人,有说斩杀数十人。即便真假难辨,但这足以说明,将军深得人心,至少平民眼中,足利义辉的形象是光辉的。毕竟剑术超群,深得剑圣真传——冢原卜传平生真剑决斗十九次、木剑无数次无一败例,上战场三十九次,无一剑伤(只有六处箭伤),这些都记载于一级史料《甲阳军鉴》。想必,将军绝不可能徒有虚名。传说必有依据。也许三小时是夸张(西洋击剑练习半小时就十分疲劳,何况日本刀),也许不会斩“杀”上百人,但斩“伤”百人还是有可能的,斩杀二三十人也是合理。而且对方都是些“足轻”而已。
文武双修。时运不济。如此而已。谁能想到野心家松永久秀,敢如此磊落地大逆不道?后来织田信长也被此人算计过“几次”。此人的确诡谲,弑主篡位、谋害将军、火烧东大寺。有趣是,此人还是个“茶家”。品茶一流。拥有极品茶器“古天明平蜘蛛釜”,视其为生命,投靠信长又多次背叛信长后,终被围困,却将炸药放在釜中,引爆与茶釜共尽。
还是那句话——越是礼佛,越是爱茶之人,其原始心性越有可能大恶。这些人是真信仰,是真品味。只有真地极恶,才会真地向善。善,只为衡恶而存在。恶,是被统治定义的。我更愿意称恶为“欲望”,也就是被符号了的“需求”。恶人都是可怜人,绝大部分也都是下层人,因为下层人的需求最有可能不被满足,最有可能“不得不符号化”,不得不“主动寻求”阉割,不得不让“需”变成“欲”(欲是象征系统的唯一手段和规则),来争夺,来杀戮。成功后,虽然需求被满足,但早已符号化了的“欲求”,则继续渴望着象征系统里的“更高处”。人就在此时此处会产生“分裂感”,于是,出现模糊地概念——寻求“解脱”,也就是佛,也就是茶、书、画。也就是一切“清心寡欲”。大部分艺术即源于此(少部分源于“需求既没被满足,此人也拒绝了象征域”,例如梵高之流)。那么问题来了,真的能解脱么? 当然不。“寻求”解脱,就已身于枷锁中。“寻求”,只是二元对立中,从这岸渴望着彼岸。仅此而已。所以“求佛问道”,症状有增无减。很多高僧大德,有时候能一语道破,说的人恍然大悟,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说中了这一点。但即便说中了、听懂了,也是徒劳。
忘了么?必须要有大他者。大部分“看破之人”败在这一点上。他们以为可以逍遥游,以为自己飞升成佛,以为自己看破红尘,以为自己如何地“仙”儿。其实呢,只是自恋的傻瓜。这些人会落入一种“软弱”,一种困境,一种“社会太叨扰”地慨叹。那么什么是最好的方法呢?嘿嘿——玩RPG。RPG导致权力的崩塌,让象征域中的一切成为“幽默的水滴”。他不“拒绝”象征域,反而热烈地投入其中,与游戏中的主角“共情共性”。也就是,将精神注入一个形体,或者说,将一个人格统摄进精神。
“存在就是被统摄”,雅斯贝斯说的好极了。那么,生活就是去统摄。这两句话的意义是——存在感,只在被大他者(雅斯贝斯的用语das unbestimmte Eine指“难以言明的一个”)的统摄之时才形成出来;最丰富的生活呢,则是抛开存在,让自己成为das unbestimmte Eine,去统摄。生活,不必要“存在”锚定,但是需要统摄(也就是大他者),或攻或受,或主或客。对于大他者,有三种策略——
选取第三种:只是”玩”着它,有什么重要呢。 这种理念,附带天赋——邪魅狂狷。无法无天。艹天艹地。嗯,就是这么庸俗。这就是女人们喜欢的。痛,才会动情。如果一个人把你和痛感联系地很紧密,那么,她会爱上你。究其原因呢,她处于符号之中,而你已于符号之外,这会产生人间最热烈的渴求,远高于权力。不如说,对于她而言,你的游戏,戏谑权力之时,其实已凌驾权力至上,成为了新的大他者。但你在游戏啊游戏,她对你来说,只是一场RPG中的一个角色。玩厌了,任务管理器,关闭,打开另一个,有什么可惜。傻女子啊,如果我说真爱你,那这方式,一定是教你游戏,教你干各种男人,甚至各种女人。I’m a pirate。I’m Geralt。我是一切你梦寐以求的。一切愿意叫你醉生梦死的。一切教你生死不择的。我变幻,我不存在。只是流淌。 哎呦我说的自己快高潮了。
回来。 昨天偶然看到日本漫画《剑豪生死斗》,其实更愿意叫它《死狂》。深深迷醉。它完全可以不做漫画,完全可以拍成电影。没有飞檐走壁,没有奇怪地变形,没有分身,没有各种杀马特头型,没有各种傻逼一样的漫画脸。找几个演员,拍成法国那样的意识流,多好。 从中,能发现传统日本人的精神相貌(其实说“日本精英阶层”更合适)。剑与性。武士和欧洲的骑士很像。但有两点——
所以呢,对于日本人,剑与性就很“集束”,变得异常锋锐(日本剑术,多赌在一招密剑上;如果剑速快,即便劈开人也没特别感觉),也易折(剑不必多说;精神上,我认为是——热衷禁忌感,包括性上——对以剑为符号的象征域的侵犯,剑作为符号也易折,发展到现在,就成了制服诱惑、伦理啊一类。西方不同,很少,他们象征域弱小,尤其德国人,会特别大声地擤鼻涕,女的全是汉子)。而且我估计,中国的战国,也是差不多的,伦来伦去。有伦,必然乱。
孔老头再说教,也必然乱。区区一个贤者,妄做或者被后人推为上帝,也是醉了。佛教众货(除了真高僧)也是一样。这群人绝对不适合搞哲学。屁点魅力也没有。 所以织田信长,我还是挺欣赏的。“烧了你丫的寺庙,都他么给我滚。这群和尚还搞“僧兵”(类似少林寺),都能娶妻生子了,你们这群和尚还叨逼叨,老子就是魔王,第六天的。”
“Fuck,我说是魔王,你们还真就叫我魔王啊,这魔王,如果我说是就真是,那更算个屁。呵呵你们这群煞笔。”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就是这股屌地尽头。羞杀傻和尚。 索性没必要分什么传说或者事实,从传说中的织田信长,能看出日本人心所向——无法无天。艹破天的精神气质。
回到《死狂》这漫画。清玄这人物刻画地很好,他一方面有信长那样无法无天地虚无劲儿(随手勾搭幼女,上师母,唯利是图),另一方面,又从骨子里受到象征系统的阉割——妈妈是个妓女,生清玄时没人接生,妈妈的梦想是吃白饭,想吃多少就多少,从小穷困,清玄剑术天赋极高,于是立志进入虎眼门下,得真传后,娶虎眼的女儿,继承虎眼门派,求官出仕,名扬天下。这两种气质集中在一起,造成了迷离扑朔的疯狂。瞎眼后悟出的无明逆流,姿势的妖气,完全符合其气质。这个人设,我认为是很合理的,毕竟依据历史事件嘛。不像其他漫画,看不懂精神逻辑,完全是扯淡。当然扯淡是有快感的,不是贬义,只是整天扯淡,多没趣。
可惜清玄太年轻,又太锋芒。他老师虎眼么,日本剑豪,也很有意思,年轻时决斗获胜,本可以出仕做官,却因为没文化被人坑,一辈子记恨,占有欲极强。据清玄讲——虎眼暗中杀了阿郁两任爱人,然后让阿郁爱上自己(阿郁并不知凶杀真情)。阿郁得知真相后,和清玄滚了床单。然后呢,虎眼在下一次和阿郁做爱时,敏锐地嗅出了阿郁地“精神杀气”(其实也很合理,情绪藏不住,何况在一剑决生死的剑豪面前),极其愤怒,拔掉了她的右乳头,要用烙铁阉割清玄,最终割瞎清玄双眼。这暴戾……
不就上了你情人么,而且还是你先杀人家爱人。象征体系害死人呐。师徒3P,其乐融融嘛。太他么严肃了。艹一艹,又不少你什么。
哦,少了面子。面子——精神容貌。镜子中的自己。 精神中的人格崩塌,这个人就会疯狂地寻求弥补,渴望破镜重圆。比如,虎眼拔掉那颗乳头,阉了清玄,就是象征性补偿。否则,这个人会疯掉,或者直接选择自杀。再比如,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报杀父之仇。杀了仇人,你爹也不能活过来。那为啥要杀?因为精神系统需要重新稳定,需要安慰,需要一个“可以破碎的理由”。大部分人是通过象征性补偿,小部分人通过哲学……“降大任于斯人了”也是同理。
什么社会封建不封建,资本不资本,共产不共产的。其实,就一种分类,(符号)象征性有多少。其他都他么扯淡。 譬如我国建国初期,就算社会主义了能如何,就算有科学技术了能如何。还不是要有极端的大他者、大大小小各种符号。什么红宝书,什么走资派,什么托派,什么修正主义。还不是照样唯唯诺诺。 就算德国北欧是半社会主义,就算人家税高福利高能咋样,人家符号少,照样自由如风。人家照样有奇奇怪怪的各种人群。 邓公说,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话的意思白痴都懂——有用就行呗,搞那么多符号,闲得?
抓耗子的时候,猫是大他者,就解决了。发展生产力的时候,毛可不是大他者,邓也不是。所以要“客观规律”。但现在,早不是饥渴发展生产力的时代了,那谁又是大他者呢。
饱暖思淫欲。如果想淫谁就淫谁,那淫真没什么意思。 所以,游戏吧。 放一首日本人写的德语歌:
Bauklotz Es ist wie das Spiel mit Bauklotzen
这就像玩积木
Ich mauere mit Steinen vorsichtig
我用石头精心打造
Es ist wie das Spiel mit Bauklotzen
譬如积木
Ich sehe meinen leeren Baukasten an
空玩具箱
Du brichst meine Mauer arglos mit schmutzigen Handen
痴汝污手破吾墙
An jenem Tag war es ein sehr feuriges Abendrot
血火夕日照
Ich versteckte die Bauklotze vor dir
汝知否?吾藏积木矣
traurige Erinnerung an meine Kindheit
哀伤童年记忆
Ist das der Zerstorer oder der Schopfer
毁灭创造何惜?
Mit der Glut des Hasses schwenken wir die Schwerter
众举刃矣,仇恨兮
Ist das unser Schicksal oder unser Wille?
命或志
Wir werden kompfen, bis dieser hei?e Wind unsere Flügel nimmt
至死方醉,或醉而死
Es ist wie das Spiel mit Bauklotzen
譬如积木
Ich mauere mit Steinen vorsichtig
以石塑造
Es ist wie das Spiel mit Bauklotzen
积木兮
Ich sehe meinen leeren Baukasten an
空箱空箱
Du brichst meine Mauer arglos mit schmutzigen Handen
痴汝污手毁吾墙
Ich tue nichts in den Baukasten
虚无虚无
Ich will nichts verlieren
得兮失兮
Ich versteckte die Bauklotze vor dir
汝知否?窃藏积木兮
Ich mauere wieder mit Steinen vorsichtig
取石塑造